帝京,普林斯顿府,夜。
帝京位于温莎帝国的中部,和煦的气候把贵族们养得更加慵懒。有学者对皇城区街道做过调查,竟得出了夜间活动人口比白天活动人口多的结论。也唯有此时,老爷老奶们才舍得用上他们攒了一天的精力参加聚会。
舞会已经持续了二三十分钟,刚开始一首探戈。男男女女们穿着华贵礼服在舞池中旋转,训练有素的侍者们走位不错,总能恰到好处地端上饮料。“没发现斯涅耳。”夏洛特暗中观察了一阵子,对着戴安娜小声说,“只有他的孙女薇薇安。”薇薇安正坐在主座上,百无聊赖地玩着她的酒杯里的那片柠檬。其间不乏有年轻的男士邀请这位年轻的女侯爵去跳舞,不过看样子都被她非常不礼貌地拒绝了。
“我不太会跳啦安娜。”夏洛特抱怨,却任由姐姐将其拉入人群。
“没关系哟,我会教你的。”
“我说,不要用我的脸为非作歹啊。别人都看着呢。”在戴安娜的控制下,夏洛特倒入姐姐怀中,一条腿还很羞耻地被抬了起来。
“只是因为夏今天太可爱了,他们都在嫉妒我呢。”黛安娜学着夏洛特的语气,在她的耳边小声说。
“呐,夏。以后,只许和我跳舞。听见了吗?”
未等夏洛特做出回应,一名侍者突然鬼魅般出现。
“抱歉,诺曼小姐。普林斯顿公有请。”他简单向黛安娜表明歉意,后者正将夏洛特护在怀中,并一脸警惕地看着侍者。
“好的,请带路。”戴安娜把袖子里的魔法卷轴往里塞了塞,平静地回答,只是还牵着夏洛特。
“老爷只邀请小姐您一个人去。”侍者提醒。
“别离开卡佛列尔,一有危险就叫我。”戴安娜只好如此叮嘱夏洛特。
“我会的,安娜也要小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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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佛列尔,这个好吃!”夏洛特假装没有看到围在骑士身边的妹子们,兴高采烈地把一盘蛋糕从侍者手上接过。这时一首风格类似爵士的曲子接近尾声,舞者们面目狰狞地搜索下一名舞伴。
“谢谢,夏洛特。”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当身边没有其他人时,开佛列尔总会有意无意的省略“小姐”二字。当然“夏洛特小姐”对于贵族本身也不是什么很正规的称呼,不过这些在诺曼家都屡见不鲜。
“抱歉抱歉,让我躲一下。”由不得夏洛特同意,原先坐在主座上的薇薇安·普林斯顿不知什么时候慌不择路地跑到了他们这里,一把掀开桌布钻入桌子下。
“喂,你们有看到普林斯顿侯爵吗?”过了一会儿,一个长得还挺帅的男子跑来咋咋呼呼询问。
“哦,我看到她去后院了,好像是要出府。”夏洛特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胡说八道。
那男子真的很捉鸡,又像只苍蝇换了个地方追。
女孩目送他离开,慢悠悠说了一句:“真没礼貌,难怪你要躲他。”
“谢谢啦。”薇薇安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,突然地,夏洛特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。
恍若故人归来。
夏洛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,赶紧行女仆礼。女孩的心中有些窃喜,只是由于她为这个傻哔透顶的礼节准备了一个下午,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。“贵安,尊贵的普林斯顿侯爵。”她刻意用沙哑的声线问候道。
“嗯嗯你好。”薇薇安笑眯眯地说,看起来心情挺好。这时,她注意到了卡佛列尔所穿的礼服式盔甲。
“诺曼?”
“是的,我是······夏洛特小姐的······贴身女仆。”
我们可以看到,最后那四个字夏洛特简直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的。
女孩注意到面前这位尊贵的侯爵脸色变换,却又装成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问道:“你们家大人,身体还好吗?”
有趣,她是怎么知道夏洛特身体不好的?诺曼对刺杀事件严加保密,甚至没有委托帝京协巡营调查此事。女孩意识到或许真的如自己推测的那样,这次刺杀真的与普林斯顿家有关。至少,夏洛特再次确定了诺曼府内有普林斯顿的眼线。
夏洛特想再套些话,从后宅回来的黛安娜却大步向她走来。“我们有事先回去了,谢谢款待。”黛安娜牵起夏洛特的小手,对薇薇安说。后者的表情扭曲了一下,未等夏洛特细想,就被姐姐拉出了普林斯顿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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